(欸……这老秃子怎么好像很怕我似的,莫不是心里有鬼?)
假如看到有人怕黑怕鬼怕得不行,莎拉娜绝对忍不住恶作剧冲动靠过去大“哇”一声。这回也是,瞬间忍不住“簌——”地与阿克莱尔大主教对上脸。
那不该生效的两百二十多属性出乎意料地发挥效果,在反应属性不高的人眼中,莎拉娜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桌子上方,倒挂着瞪视阿卡莱尔。
“噫——!!!”
本已心惊胆战的阿克莱尔顿时吓得缩成一团,双手握成祈祷手势疯狂颤抖。其他人也都吓了一大跳。
“莎拉娜~?!!”
(不妙,大小姐好像真生气了。贪玩一时爽,事后泪两行。)
见回头免不了挨斯嘉丽特一顿训教,莎拉娜一边摆正姿势退回埃尔伯特身边,一边找托词: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怕我。”
“大主教大概将你看成昨夜出现在王都的天使大人吧。”怀恩里斯撑起笑脸帮阿克莱尔解释。
莎拉娜发现他话里似乎有台阶,灵机一动赶紧搭上:“王都、也有、天使?”
“唔……从天使大人最后飞离王都看,应该是从别处降临的吧。我和艾莎薇娅在王宫顶楼上近距离拜见过天使大人尊容,有着六对纯白光之翼、威严十足呢。难怪大主教心生敬畏。”
“我也、认识、一位,天使。”
“哦?”
“我们、昨天,还聊天,来着。”
斯嘉丽特见莎拉娜借机开始说明与“天使大人”的关系,帮忙搭一句台:“你和天使大人昨天聊了些什么?”
“先是聊……讨人厌、的,秃子、失踪?然后是……愚蠢的、人类,烧了吧——反正、我,不太懂。”
莎拉娜使出奥义“装傻扮萌”,不料对友军造成溅射伤害。米莉安努夫人直接笑出声,站在墙边的阿卡丽丝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连一向冷静的赛丽莉莎也摆出扑克脸忍耐。而对莎拉娜本性有深刻认识的斯嘉丽特则露出苦笑:
“莎拉娜,人类可不都是愚蠢的哦?”
“嗯。像、大小姐,就很、聪明。阿卡丽丝,也有、我一半,聪明。老爷、大人,还好。小少爷,马马、虎虎。”
“埃尔伯特‘还好’我能理解,为什么斯提埃尔只是马马虎虎呢?”
米莉安努夫人展开扇子一边偷笑、一边假装替儿子说话。
莎拉娜知道夫人想更进一步活跃饭后茶会气氛,便顺她意思:“小少爷,贩卖、饼干,的事情,现在、还没,搞清楚。”
“那是……前来洽谈的商会太多了,一直抽不出时间啊。”
莎拉娜不管斯提埃尔是不是在装委屈,摆起大架子:“三天、之内,弄好,评价,上调、一级到……马马、虎。”
“听上去感觉更像是下调啊。”
埃尔伯特的吐糟逗得米莉安努夫人漏出开心笑声。赛丽莉莎抓住机会追问一句:“莎拉娜,如果再上调一级是什么?”
“马虎——”“好过分啊!”
“哈哈哈……”
听到这里,国王怀恩里斯再忍不住大笑出声,随后满脸笑容地转向仍心有余悸的阿克莱尔:“真是位天真烂漫的小树精灵大人啊,大主教觉得呢?”
“唉、唉,陛下说的是……”
虽然阿克莱尔凭借常年培养出的眼力看出小树精在演戏,然而不管现场气氛、还是胡乱揭穿的后果都只能让他这样回答。
莎拉娜最初举动仅是出自好玩心,然而配合后面一串表演却令阿克莱尔大主教误认为成严重警告——千万不要尝试侵害因克斯汀与子爵一家,否则格拉西亚公爵便是下场。
仅仅不冒犯恐怕还不够……阿克莱尔大主教稳定精神,继续说:
“我看树精灵大人与子爵一家关系非常融洽,陛下不妨就此确定由因克斯子爵家看护树精灵大人吧。”
“哦?那教会何时指派圣女?”
“如果仅是照顾树精灵大人的圣女……我认为子爵千金完全可以胜任,日后再完成册封仪式不迟。”
为了向“天使大人”表现王国教会并非敌人,阿克莱尔大主教决定破例让没有医系资质的斯嘉丽特获得圣女头衔。
可是莎拉娜早听茱莉亚说教会大概会抛出这根“橄榄枝”,所以对教会的好感度不单没有提升,反而满脑子“就这?完了?”
“非常感谢大主教大人开启方便之门……”
“等等!”
不想与教会再起冲突的斯嘉丽特正想答应,以此作为和解信号,感觉吃亏的莎拉娜大声打断。
“要再、加个,名誉,司祭!”
“莎拉娜……司祭大人可是要管理教堂、主持神事的,不经过专门修行的外行人怎么做得了。”
斯嘉丽特知道莎拉娜不满大主教只做这点让步,因此和声和气地劝说。
但弄个名誉司祭这事莎拉娜蓄谋已久,早准备好了一套说法,现在只需要做些许调整:
“所以、是名誉。名誉,就是,只、挂名,不做、实务,不领、工钱。”
“小树精灵大人提出的‘名誉’概念……相当于挂名吧,琉迪恩公爵便是魔法院的挂名院士。”
(国王也觉得教会给大小姐圣女头衔别说是补偿,反而赚到人家连续发现迷宫的英雄光环呢。)
莎拉娜为帮忙说话的怀恩里斯暗暗点赞,继续大声说:“天使、指名,大小姐,帮她,看房子。所以,要个,头衔。”
“房子是……森林中的小教堂吗?”
“原来如此。”
斯嘉丽特与怀恩里斯都以为明白了莎拉娜用意,却不知确保教会不能插手“古老教堂”只是目标之一,“她”还打算借名誉司祭头衔去白嫖收获节举行恩赐仪式的魔晶石。
阿克莱尔大主教则认为,给经常统领骑士团清剿魔兽的子爵千金名誉司祭头衔,驻守“神迹教堂”的教军必定被她纳入麾下。就算是讨天使大人欢心,将“神迹教堂”完全拱手让人的代价也太大了一些。
再三考虑之后,阿克莱尔提出折冲方案:“任命司祭需要召开会议讨论,而教会也从未有过圣女兼任司祭的前例……不如我提议讨论小树精灵大人担任名誉司祭,陛下以为如何?”
(这只干狸猫秃子可以啊,打得一手好算盘。)
莎拉娜意识到阿克莱尔打算关键时刻以“树精灵不懂世事”,强行令驻守教军不执行“名誉司祭”命令,顺带将与天使大人有交情的奇特树精宝宝收进教会名下。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想得美,呸。)
莎拉娜正准备以一句“我,讨厌,秃子”踹飞大主教的盘算,斯嘉丽特抢先一步满脸灿烂笑容地把“她”拉过去。
“大主教大人,我也认为让莎拉娜担任名誉司祭比较合适。只不过这孩子很特别,非常容易被人觊觎,任命名誉司祭一事能否请教会内密进行呢?”
“这个……”
阿克莱尔用眼角看看怀恩里斯态度,又仔细打量莎拉娜表情才抑扬顿挫地说下去。
“……如果小树精灵大人再次因为人类丑陋的欲望受到伤害,天使大人恐怕会认真发怒吧。”
(呜哇,这干狸猫秃居然有脸说!)
虽然莎拉娜对阿克莱尔大主教的好感度一路狂跌,看在斯嘉丽特争取到王家与教会表示严守树精宝宝秘密的最好结果份上,忍耐着不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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